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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！清楚了清楚了！”瓦希基总算是松了口气，“天朝还打算让我们继续当马车夫？”60;62; “是的，你们可以继续当，可以继续开你们的车马行。只是别在澳门当了，你们回果阿吧。”60;62; “是是是，我们这就回去。”60;62; ——片刻后，瓦希基和朱由检说完了该说的事情，便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。但朱由检总觉得不大对劲，便召来了郑成功，把先前与瓦希基说的一番话与他也说了一通。60;62; “哦，你说这个啊。我实话告诉你，你别看他从头到尾笑嘻嘻地点头哈腰，其实这群佛郎机鬼子哭和笑是一个样。他们笑，是绵里藏针，笑里藏刀。表面唯唯诺诺，实际上只是来打探情报的而已。”60;62; “那我说的那些没问题吧？”60;62; “没问题，你在‘说话’这方面比我强多了，尤其是嘲讽。有些时候就该去嘲讽，但我一时半会想不到那么多‘妙语’。您老人家骂起人来，一点脏字不带还妙语连珠，真是绝了啊~”60;62; “你到底是在骂我呢还是在夸我呢...”60;62; “在夸你，当然是在夸你。”郑成功正色道，“这种‘损人’的本事得是老油条才能混出来。我也不知道你这个年纪是怎么混出来的，反正一般人得在官场上打嘴炮几十年才能练出来。这关键是得看阅历。”60;62; “那我的阅历确实是挺深厚的。”朱由检回想了一下自己和“死奸商”过的那些日子，觉得感慨良多——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找到一个能随时在耳边吐槽的人，也不是随时都能找到一个连上厕所多蹲了两分钟都能念叨的人。二者合一，那就更难得了。60;62; 不过奥古斯塔回来之后虽然嘴皮子还是那么厉害，但吐槽的频率却小多了，朱由检觉得这多半是因为她不像以前那样一天24小时蹲在他脑袋里，找不到太多的槽点。60;62; 不过也快了。等克里斯蒂娜一走，许多内务就得从她的手里交到她的手里——虽然是左手到右手，但奥古斯塔和克里斯蒂娜的脾气简直是判若两人。60;62; 朱由检还是比较喜欢克里斯蒂娜一点，因为克里斯比较傲娇，而奥古斯塔却以损他为乐，好像朱由检上辈子欠了她似的。60;62; “唉，难办啦，以后的事情难办了。”60;62; “太难办了。葡萄牙人不会善罢甘休的，他们八成会和荷兰人走到一起。”60;62; “那咱们就快些动手60;62; 要趁他们反应过来之前一锅端干净。快！一定要快！”60;62; ——一周后，广南国，岘港。60;62; 悬挂着赤帆的舰队遮洋而来，直扑岘港的港内。舰队突如其来，来得毫无征兆，广南国事先没有得到任何警告，连通风报信的葡萄牙都还在路上，舰队却已经杀到了。60;62; 岘港内没有像样的守军，岘港的“城”也不在港内，而在偏南几十里的会安。60;62; 然而这只舰队并没有轻敌。一溜的大红炮舰里三层外三层围住港口，先打火箭示警，再然后舰炮轰炸，火箭扫地。60;62; 港内建筑就没有超过三层楼的。不过两个小时，整个港区都被火风暴覆盖。60;62; 在火势朝港外的村镇蔓延之前，铺天盖地的陆战队从船上放下，借着舰炮和火势的掩护登陆了岘港之内。60;62; 60;62; 港内的广南守军早就不知何处，他们甚至不知道来者是谁。60;62; “嗯，不错，这套流程已经很熟悉了。”朱由检望着已经烧起来的港区，点了点头，“这招是火箭、大炮和陆战队三板斧是基本业务，以后各阵列都要熟练掌握。”60;62; 郑成功架着望远镜，头也不回地说：“你放心，别的我不一定会，我最擅长的就是这个——不就是放火登岸嘛，传统艺能了。”60;62; “诶，这岸上怎么一个守军没有？岘港怎么重要的地方照理说应该是广南的大港啊。”60;62; 60;62; “你要找大港？那你来错地方了。真正的大港是南边几十里的会安港，往来南洋海面做生意的经常停靠那里。至于岘港，这里的人其实不多。”60;62; 朱由检环视了一周，觉得不合道理。岘港光用肉眼来看就是一座优良深水港，周围一圈都环绕着挡风的高山，所以港内却水平如镜。60;62; 这么优良的海港简直是个宝贝，照理说不该这样荒凉。60;62; 郑成功看出了他的疑惑，便解释道：“你很奇怪为什么岘港没人是吧？这里其实原来有人，这里是占婆国的圣地，是占婆国第一大港。后来伪黎朝灭了占婆，岘港也就荒废了。”60;62; “那为什么伪黎朝不接着利用岘港？”60;62; “因为岘港是个海港，适合占婆，但不适合越南的京人。占婆是个典型的...照你的话说，占婆是个典型的‘南岛国家’，百越国家。占婆不会深入内陆太多，占婆的城市全都是丛林中的孤岛，用海路互相连接。岘港是占婆能找到的最优良的海港，所以这里就成了占婆的圣地。”60;62; “这么说，岘港这里没有通达内陆的河流？”60;62; “差不多。所以岘港对安南没什么用，因为安南不需要这么个海港来维持海贸，留着它反而会让占婆人有古迹可以凭吊。所以安南干脆把岘港的‘城’迁到了南边的会安，那里也是现在广南国的经济中心。我们上了岸之后就要直扑会安，掐了广南国的水管子，让顺化变成孤城一座。”60;62; “等会...你早知道这里是空城，干嘛要轰炸？”60;62; “先炸平再重建，这样方便，要不然拆迁太麻烦了。”60;62; “...算了，我们打会安大概要打多久？要打三天？”60;62; “不用，传檄可定。”郑成功充满了自信。60;62; “为何？”60;62; “因为城里有一大半的人都是外国人——华人、日本人、葡萄牙人、印度人、马来人。华人最多，那里还有郑家的商行，就是没有城墙。我已经提前通知过了，等大军扑到会安，我们的人就在城里大喊‘我军败了！我军败了！’，咱们再轰它几炮，就能兵不血刃地拿下会安。”60;62; “我说你怎么不先去打会安，反而先去打这个鸟不生蛋的岘港。感情那里有你的产业？你是怕把自己的坛坛罐罐也给轰了？”60;62; “咳...我这是为朝廷着想。会安是有海防的，打起来绝没有岘港这么容易。而且岘港是海港，回头我们就把这里租借了，能从当中把广南国掐成两截，广南国整个就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