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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？”奥古斯塔眼前一亮：“这个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讲。不过你说得不错，确实是这样。作为使用者，霍亨索伦家族拥有这两个公爵领的实际使用权，是田皮。但是，作为神圣罗马帝国和波兰王国的封臣，他们又得对双方尽封建义务，因为田骨还在大地主手里。”60;62; “那神罗和波兰打起来又怎么办？这两个大地主打起来了，承包了两家地皮的霍亨索伦家族又怎么办？”60;62; “对，问题就在这里。实际上这个问题不能一概而论，有时候他们两边都帮，有时候只帮一边，等等等等，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，因为他们帮哪边都是在尽忠。但是，一个人格占有两个国格，这终究是要精神分裂的啊。”60;62; “那克里斯现在是...”60;62; “她正在想办法调和未来可能会占有的三个国格。他觉得踩在中间不不可取的，三国之间她只能偏向一边——按照目前的计划，她大概是要偏向俄罗斯了。俄罗斯是三国中最有潜力的一个，土地广袤人口众多。但可以想见，这势必要和本土势力决裂。”60;62; “嗯...”郑成功想了想，问道:“她在国内有没有什么贵族支持者?”60;62; “几乎没有，那群蠢驴不会支持她的。瑞典的军改还没有正式结束，常备军也没有完全脱离和贵族的人身依附关系。那些贵族的代表实际上就是首相，首相他是德意志人，但他此生都为瑞典国操劳。在他看来，这恐怕是他所不能容忍的。”60;62; “这...这等于叛国啊！”郑成功惊愕道，“这不是活生生的叛国？”60;62; “但瓦萨家族的领土并不只有瑞典，克里斯蒂娜只不过是从自己的一个庄园搬到另一个庄园而已——但，说归说，在国家意识开始萌芽的今天，她的行为是不会被那些蠢驴所容忍的。”60;62; “那在瓦萨家族的其他领土里她又能得到什么支持？”60;62; “芬兰。芬兰也是瓦萨家族的领土，而且和瑞典势同水火。只是历代瑞典王室都对芬兰照顾有佳，给芬兰出钱出人，上阵还给封地，对芬兰人来说瓦萨家族简直是模范封君。再加上这次要迁都奥布，奥布虽然紧邻俄罗斯，但还是在芬兰境内。所以芬兰人当然会支持克里斯蒂娜。”60;62; “那还有呢？我听说克里斯那里有骑兵军团什么的，他们的征召方式是不是和地方军团不一样？”60;62; “这些骑兵军团就是问题的根源所在。这些游骑兵是公民骑兵，所有人都是瑞典公民，他们对瑞典国效忠。如果说地方贵族还有些许封建契约可言，那么这些骑兵军团是绝对不可能跟着克里斯蒂娜一起胡来的——幸好，芬兰刀骑兵要比他们能打得多。”60;62; “啊，我现在理解纽约为什么那么重要了。因为海外殖民地也算是国王的私产，是吧？”60;62; “没错，不但是纽约，还有在象牙海岸的阿波罗尼亚要塞——啧，克里斯蒂娜就是喜欢这些希腊名字。她希望非洲的阿波罗尼亚要塞能像太阳神阿波罗一样，她自己也被人叫做北方雅典娜之类。不过，我倒是很期待看见那些瑞典人知道雅典娜跑路的情景。”60;62; “那是他们活该。”朱由检喃喃道：“虽然我没有问她，但我能体会到她的压力——能逼得她放弃王位跑路，这实在是叛国的行径。没错，他们背叛了自己的封君，这才叫叛徒。克里斯已经吃了一次苦了，至少在这里要把‘场子’给找回来。”60;62; “站在不同的立场，确实是会有不同的看法。”郑成功摇了摇头：“就像是我在日本长大，我固然是不希望你们把日本给拆喽，那里的鱿鱼干还挺好吃的。但归根到底，我还是个中国人，我不会站在中间的。”60;62; “诶~这是正常的。”奥古斯塔摆了摆手：“儒家说仁爱，仁爱才是人的本性，爱本来就是由己及人、推己及人。墨家讲兼爱，要对所有人爱得公平一致——我觉得这可一点都不靠谱。人又不是蚂蚁，怎么能像爱自己一样爱其他个体呢？但是，这道理好说是吧？像一粒沙子一样简单。真落到自己头上就是一座山了。克里斯蒂娜正背着山一样大的压力。”60;62; “唉~”朱由检摇了摇头：“本来我们也有这种问题的。幸好，我们找到了朱聿键，找到了那个靠谱的天子。这样一来，我们才达成了一致——老朱家的利益要看起大明的利益。这不是让老朱家去牺牲，而是恰恰相反。我们都知道老朱家最多活到20世纪初，老朱家不可能再往后续了。现在的一点付出，是为了将来更加体面的下台，这其实是一种长远的投资。”60;62; 说到这，朱由检摸了摸自己的脑门：“太祖皇帝应该不会打我的。我，也只有我，能为老朱家做最长远的打算。历代亡国君的下场都好不到哪里去，我希望老朱家以后不要像那个锁匠一样上断头台。他应该像一个演员一样，在剧目结束后光荣的退场。至于克里斯蒂娜那边，我就不好办了，那边的布尔什维克可暴躁得很。”60;62; 奥古斯塔忽然开口道：“这个你不能和她说啊！她现在的压力已经够大了，她要是知道沙皇被杀全家这回事，那她怕是要抑郁了！她怕是...”60;62; “她怕什么？”朱由检问。60;62; “我老实跟你说吧，她本来就不打算结婚，因为笛卡尔把她教坏了——要不是碰见你这个看对眼的，正统瓦萨家就要绝嗣了。可你要是再让她知道布尔什维克杀全家的事情，我的老天爷...她怕是都不敢和你...”60;62; 朱由检猛然一拍桌：“我...我怎么就忘了这茬。东边刚安排好了谢幕的时间，怎么西边又来了。苍天哟，怎么西边还要来一出更暴力的？”60;62; “其实你也不用过于担心。”奥古斯塔摆了摆手。60;62; “为何？”60;62; “因为，老大哥只要一个就够了——继承了帝国遗产，我们的未来才是真正的老大哥。至于布尔什维克，他们已经登场过一次了，也该换换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