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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听听你自己说的。好像当狗是什么耻辱——朝鲜都说了，当狗明明是最大的荣幸。”60;62; “对，忠犬都是这么想的。”60;62; 朱由检摸了摸头：“行吧，反正我担心也没用，他们总不能跑步进入中央集权吧，我们这代人是碰不上了。真要是养出个什么妖孽来，那也是后头该担心的事情。”60;62; “猪油煎，比起这个你更应该担心兰芳公司。”60;62; “我知道，这个不用你提醒。一个由华人占据主流的南洋社会，想想就知道不是好对付的。但那也是后头的事情了，和我没什么关系。眼下我们应该解决一些迫在眉睫的问题，柔佛眼看着就要打过来了吧。虽说也无所谓，不过这大概是我们第一次碰见敢还手的南洋国家。”60;62; “那是当然，柔佛当然要还手。因为柔佛也受殖民体系的影响，荷兰人是他们的衣食父母。你占了马六甲就是断了他们的财路，他们当然要和你拼了。我估摸着，今天之内就快到了，最快应该是明天吧。风险评估都做完了，咱们见招拆招就行。”60;62; 当日夜，朱由检走到奥古斯塔的床边，用手指头碰了碰她的脸：“喂，奸商，你猜错了。”60;62; “猜错什么了...我刚睡着呢。”60;62; “柔佛打过来了。刚到——这可真是神速的，我们的哨骑刚派出去，他们立马就到了，看来他们在我们攻打马六甲之前就已经集结部队准备来守城了。幸好我们的打得快，要不然也不知道守城战就变成攻城战了。”60;62; “打过来就打过来呗...他们还真能把马六甲打下来不成。”60;62; “快起来，我带你看好看的~”60;62; “不要。什么好康的都不康。别烦我了，让我睡会吧...”60;62; “好，那我不带你看了，你睡吧。”60;62; 朱由检这么一说，奥古斯塔反倒睁开了眼：“嗯？！你怎么答应地这么干脆？”她忽然便坐了起来：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？”60;62; 但她睁眼朝外看时，朱由检早就不见了踪影，只剩下还半开着的房门。60;62; “嘿，这个猪油煎，反了他。这厮肯定有好东西藏着。”奥古斯塔一个鲤鱼打挺——没打起来。她翻身下床，穿着拖鞋便出了门。60;62; 走不出两步，一个黑影正候在门旁。她察觉到了一丝凉意，那个黑影显然正在盯着她看。60;62; 扭头去看，她望见朱由检正站在门旁边，狡黠地笑着：“嘿嘿~你终究还是出来了。”60;62; “你到底要带我看什么啊？”60;62; “出来就是了，反正你看了之后绝对不会后悔。”60;62; 一刻钟后，朱由检和奥古斯塔在锦衣卫的护卫下上了马六甲城墙。克里斯蒂娜早就到了这里，见到两人来了，她递过来一架望远镜。60;62; “等等！我先看！让我先看！”奥古斯塔急得跳了起来，然而还是看不到外头。60;62; 朱由检叹了口气，揪着后领子把她提了起来，扶着她站到城墙垛上，把望远镜递到了她手里——60;62; 望远镜中，柔佛大军星星点点散了一地，步骑炮严整有序，象兵列阵当中，派出一个“气势恢宏”的大阵。60;62; 但这个阵型，却让奥古斯塔觉得有些...60;62; “这什么玩意儿？他们好像在模仿某种动物布阵。”60;62; 60;62; “是小龙虾，他们在模仿小龙虾。”克里斯蒂娜苦笑道：“我看三国里头那些八门金锁阵之类的，还以为是艺术加工。没想到还有人更进一步，布了这套小龙虾大阵——真是活得久了，什么都能见到。”60;62; 远处，柔佛人排开了经典的?蛄阵——?蛄又叫小龙虾，住在淡水里头。和克氏原螯虾不一样的是，虽然都是小龙虾，但是?蛄只会在最清澈的水里头生活。通常能找到?蛄的地方，也肯定是水源充沛的好地方。再加上?蛄有蜕壳的习性，这就被东南亚人赋予了一些特别的含义。60;62; 通过对?蛄的“感性”模仿，这种及其适应曼荼罗式作战体系的“小龙虾大阵”就被发明了出来。60;62; 曼荼罗体系把封臣的征召兵当作主力，所以封臣的征召兵主要被不知道虾钳位置，以发动钳形攻势。而决定战斗胜负的通常都是“阿莫克斯/阿魔克”的突击队，所以这些穿着白衣的死士被布置在两钳之间，且队列分散，方便迅速激动。60;62; 这些突击队后面，便是国王、王子和大臣们组成的一字长蛇阵。大臣们顶在最前方，王子居后，国王站在最后面。60;62; 小龙虾的腿由国王的部队组成，用来掩护侧翼——根据曼荼罗体系的原则，最宝贵的资源是人口。所以国王不会把自己的本钱放在最前方，而是让他的封臣先去打头阵，自己的兵员再伺机出动。60;62; 国王本人乘在战象上，周围是巩卫他的其他战象和卫队。他处于整个阵型的正当中，四面都是友军，绝对安全。60;62; 小龙虾的尾巴依旧由封臣组成。不过殿后的通常是国内的强大封臣，他们也可以在战争中保存兵力。但由于处在尾部，他们也不方便派兵参战，也就不方便去抢掠人口——这对国王来说很重要。因为一个曼荼罗体系中，最有可能取代国王的其实就是这些亲近的强大封臣。让他们参战却不让他们壮大，这是国王对他们最妥当的安排。60;62; 60;62; 这套小龙虾阵搁在东南亚是非常合理的，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种“卓越”的创造。它完美地适配了曼荼罗式的作战体系，无论是猛男单挑还是抄刀子群殴都能够胜任。为了与时俱进，小龙虾的眼睛处甚至还添加了一些炮兵。60;62; 只是柔佛苏丹大半夜杀过来，他的兵马又在城下排成小龙虾的样子，看着倒不像是来攻城的，倒像是行为艺术...60;62; “太...太厉害了...奥古斯塔惊愕道：“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崇拜小龙虾。我说猪油煎，你那个红彤彤的小龙虾呢，你拿给他们看他们说不定会惊为天虾。”60;62; “如果他有命进城，我就请他吃一盘吧——看在他这么喜欢小龙虾的份上诶。”